胸膛上,不让他靠近,示意他看一旁。
“当心眼珠子。”姜恒提醒道。
海东青原本正将脑袋缩在翅膀下烤火,忽然抬头,一身羽毛奋张,散发出攻击的气势,威胁地注视界圭。
界圭笑了起来,放开姜恒,说:“惹不起你哥,人不在你身边,鸟却不离你,逗你玩而已,困了就睡罢。”
海东青于是将脑袋缩回了翅膀下。
雨声渐小了些,却仿佛总也下不完,淅淅沥沥的,塞北的雨季来了,接下来近一个月,每天都会下雨,姜恒已做好了每天潮湿个没完的准备。
房里只有火堆的“哔剥”声。
“恒儿。”界圭在那静谧里开口,忽然道。
“啊?”姜恒转头,看着界圭。
“没人的时候,我可以叫你恒儿吗?”界圭打量姜恒,说。
“行啊。”姜恒笑了起来,他总觉得自己与界圭之间,有着某种特别的联系。方才他开口叫“恒儿”的时候,姜恒居然半点不觉得突兀,仿佛本该如此。
“有人在的时候,你也只管叫就是,”姜恒说,“有什么打紧的?”
“那还是不行,”界圭打趣道,“你是要当国家栋梁的,不能这么称呼。况且太后将我给了你,我就是你的侍卫了。”
“你又不是物件,”姜恒说,“太后只是派你来保护我罢了,别总这么说。”
界圭认真地“唔”了声,又陷入了沉思中。
姜恒却觉得,界圭与姜家,抑或汁家的渊源,比自己想象中的更深。
“我叫你什么呢?”姜恒问。
“叫我名字罢,名字就是拿来叫的,我还有个名字,叫‘勾陈’,不过你听过就算,不必记得。”界圭出神地说,“不困么?给你煮点姜茶喝?”
“别折腾了,”姜恒暖和起来了,便懒洋洋的,“聊聊天罢。”
这些日子里,他不是赶路,就要看病,白天为整个村镇的百姓诊断,晚上还要借着油灯书写记载,常常到半夜三更,困得倒头就睡。
“嗯。”界圭随口说,“聊天,很久没有人和我聊过天了,挺好。恒儿,你想聊什么?”
“我真的长得像我小姨吗?”姜恒好奇道。
“来雍都前,你该先易个容的,”界圭答非所问,注视姜恒面容,显得有点烦躁,说,“罗宣将易容术教给了你,怎么这么不当心?”
“这有什么关系?”姜恒茫然道。
“算了,”界圭说,“说得对,都是命。”
姜恒:“???”
界圭想了想,又说:“嗯,你笑起来,有点像她。”
“我娘笑的时候应当也这般。”姜恒说。
“不是的,”界圭说,“昭夫人我见过,莫要欺负我没见识。”
姜恒忽觉好笑,界圭的回答怎么总是与他不在一个地方。
“小姨是怎么样的人?”姜恒又问,“她很温柔吗?”
“挺好的,”界圭说,“我与她说话不多,想来是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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