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)心底愿_笼中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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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了,格胡娜便嘲笑起他来:“什么才子!竟然连句诗都写不出来。”

  刘琮微窘,面泛红色,道:“你……你等我会儿,我要斟酌半日,晚上一定成诗于你。”

  “好。”格胡娜起了身,悠悠然往殿外走去,“行吧,准了。”

  入了夜,暮色四合。

  姜灵洲正倚在案前假寐,忽听得门扇咯吱一声开了,继而便是两个婢女的惊叫。

  “你是何人……”

  “未得陛下手谕,不得入内……”

  姜灵洲睁开眼来,恰好看到傅徽一记手刃,劈在染紫后劲。细瘦的小丫鬟身子一软,立时厥了过去,趴倒在地。

  这幅场景何其熟悉。

  傅徽将她从竞陵王府带走时,楝花院里便是这样一番景象。而今,傅徽又来了。

  “傅将军,”姜灵洲慢慢起了身,近前道,“这一次,是王爷命你前来的么?”

  “……”傅徽微一抱拳,道,“正是。末将奉命前来营救王妃。”

  这话说得可真真是可笑,明明便是他将姜灵洲掳来此处。可此时他说这话,姜灵洲心里不恼、不怒,却有微微释然。她低垂着眼帘,却展露出轻笑来,道:“那可真是好极了。”

  她已快要生产了,身子沉得很。傅徽不敢怠慢,搀了她慢慢走下那台阶去,道:“王妃且忍一忍,只要出了这召城行宫,便自有好马好车、大夫婢女。”

  姜灵洲提着裙摆,向下走去,道:“我有什么好忍的?这一路我都不曾吃什么苦头,在这鱼藻宫里又被神仙似的供着,腿脚都足足粗了两圈。”

  长阶上,是东倒西歪的兵卫躯体。傅徽怕冲撞了她,因而特意叮嘱姜灵洲扭过头去,免得看到这幅场景。饶是如此,那血腥之味,仍旧让姜灵洲蹙起了眉头。

  有个人尚未断气,仍在苟延残喘。见傅徽搀了姜灵洲出来,那人便拼了命地朝傅徽伸出手去,像是要凭借残力抓住傅徽。继而,他断断续续嘶哑道:“果真是……叛贼之身……不会只背主一次……”

  只是,傅徽却不曾回头,只是小心翼翼地扶着姜灵洲下了长阶。马车早就备下,也如来时一般铺了绒毯厚垫,置了铜盆暖炉。待姜灵洲坐稳,傅徽便去驾马。

  “我弄到了出宫的对牌,届时王妃莫要发声,我们便可出去了。”他道。

  为了弄到这令牌,他可是颇费了一番功夫。全天下,能够指使他如此辛劳的,也只有竞陵王了。想到此处,傅徽并不觉得酸涩,只觉得内心释然。

  他挥了一下马鞭,车轮便动了。

  在马车离开后,那长阶上的士兵便挣扎踉跄着起了身,拖着一行蔓延血迹,直直朝外爬去。他身上滴落的血珠子落在雪里,几乎将积雪化开了。好不容易,他才遇着一个提着灯的内侍。

  垂死的兵卫死死拽住内侍衣摆,口中喃喃说些什么。那内侍听了,便惊得跳了起来,不敢延误,立刻向着刘琮的殿宇行去。

  “陛下!陛下!大事不好!”

  刘琮听见这呼唤之声时,恰好落下了诗句的最后一笔。

  他吹了墨,心底有些烦碍,却只得命婢女去开门。

  不知又是哪个老臣出了事?秦大人、周大人,还是那贺奇?

  “嗳——等。”格胡娜却在此时猛然坐直了身子,对刘琮道,“你先教教我,这两个字怎么念。”她的手指在诗纸上飘了会儿,便落在个“蝉”上。

  刘琮侧了头,却见到她笑颜晏晏,在灯火下便如花蕾似的。

  他心底微微一动,脚便有些不听使唤,坐回了那桌案前。

  “陛下!陛下可在?”

  “这句是‘不饰玉蝉不施妆’,这‘蝉’,便是女子发上之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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