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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羽扛着锄头从王细莲家竹篱笆外过,看到麦雨秧右手拿着柴刀,左手提着鸡脖子,眼睛闭地紧紧地,两只手都在发抖,刀子轻飘飘地砍下去,离鸡脖子还差了十万八千里,倒有好几次差点砍到自己的脚背上,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。
麦雨秧忽然听到有人在外面扑哧一声笑了,睁开眼睛一看,原来是爱香的二叔韩羽。麦雨秧知道他是个傻子,也不理他。泄气地把柴刀一扔,皱着眉头惆怅地一屁股坐地上。
“小秧,你,怎么,拿,柴刀,杀鸡,啊?”韩羽把锄头靠在篱笆上,走了进来。他说话有点像结巴又不像结巴,只是停顿的次数多。
“柴刀厉害些啊,那么硬的树都砍得断,砍鸡脖子还不像切豆腐一样。”麦雨秧盯着大公鸡看,大公鸡也盯着麦雨秧看,鸡和人都无从下手。
鸡无从下手逃命,麦雨秧无从下手夺命。
“我,来,给你,杀,吧。”韩羽说着,捡起地上的柴刀,又从麦雨秧手里拎过鸡去,一刀下去,鸡的脖子就被砍断了。
“氨喷溅而出的鸡血让麦雨秧措手不及,大叫着扑到韩羽身上去,抱住他的腿哇哇大哭。
“小雪不怕,小雪不怕,韩羽在这里呢,韩羽在这里呢,他们不敢欺负你的”韩羽把柴刀哐当一声丢到地上,一把抱住麦雨秧,说话的样子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似的。
“羽哥哥,羽哥哥”麦雨秧被他勒得紧紧地,气都喘不过来,两只手拍打着韩羽的背,“我要被你勒死了!快,快放手呀。”
“氨麦雨秧张嘴一口咬在韩羽肩上,韩羽痛得马上大叫着松了手,他摸摸自己的肩膀,见麦雨秧舌头伸得长长地在大口喘气,奇怪地问,“小秧,你,的,舌头,怎么,伸,出来,这么,长?”
“我差点要被你勒死了啦!还来问我怎么了!小雪是谁呀?你刚才说话怎么不结巴了呀?”麦雨秧指挥着韩羽给自己把鸡拎到木盆里,费力地提起开水浇下去。
“小雪?小雪,是,谁?”韩羽傻乎乎地说着,转过身一个萝卜一个坑似的,一板一眼地左右晃悠着走了,样子特别像一只南极企鹅。
大公鸡被麦雨秧折腾地下了地狱还要受尽折磨,麦雨秧被它折腾地也好不到哪里去。拔毛的时候被开水烫得指头红肿红肿的,因为切不烂,只好一整只就那么丢进锅子里面。
好不容易炖熟了,端到王细莲的床前去,王细莲赞不绝口地吃了一小碗之后,咋吧咋吧嘴说:“啊!真不错,真不错!真不愧是我王细莲喂出来的鸡啊!这汤就是比别人家的鲜,这肉就是比别人家的嫩。”
原来外婆一连说了那么多个真不错,不是在夸她麦雨秧聪明懂事啊,是在夸她自己养得鸡呀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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