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区别是这家没有男子，都是女子。年龄大的看着约有三十多岁，有两个十几岁的异族少女，皮肤格外白，眼眸翠绿。还有两个女童，只有六七岁模样，都生得标致。
马县令也坐这一席，马耀宗站在马县令身侧，专门负责为众人斟酒。
马耀宗挑眉通眼，立刻低声道：“姜姑娘，马场里养马的，大多都是这般，一买就是一家人。虽说要多养些孩童，不过，有他们在，马奴们才会安心留下，一心养马。”
陈瑾瑜蓦然转头：“马公子，这几个女子要多少银子？我买了……”
那几个女子都是外族人，听不懂大梁话，不过，人牙子将她们的契书都给了马公子，她们是能看懂的。便一同跪下磕头。
明明什么都没说，可人牙子愣是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底板蹿到天灵盖。
“姐姐，不必买了。”姜韶华出人意料地打断了陈瑾瑜：“这样的事，到处都有。今日我们能买下这几日，日后难道能一个个都去买回来？有银子也不是这般花用的。”
不肯说具体数字，可见工钱是不值一提了。至少攒不起赎身的数额。
“姜姑娘请瞧瞧，”伶俐的人牙子殷勤地奉承姜韶华：“这一家是契丹人，男子被征召做了骑兵，后来打仗死了。留下一家老弱妇孺。原本这样的人我们是不肯收的，不过，她们苦苦哀求，想求一条活路，我们就勉强买下她们了。”
简而言之，郡主从不养闲人。
姜韶华不再多问，又随人牙去了下一间屋子。
姜韶华便默许了。
马耀宗能让陈瑾瑜出银子吗？
马耀宗张口应下。
……
陈瑾瑜心领神会，笑着点头：“这倒是个好主意。马公子，这件事就都劳烦你了。”
姜韶华没有饮酒，陈长史等人也只饮了几杯，聊表酒意罢了。
郡主坐的那一席，有陈长史宋统领闻主簿，至于卢郡马和杨审理，在离开叶县的时候就被打发回南阳王府了。
马县令人老眼花，心思却清明，闭着眼暗暗松口气。这位年少的南阳郡主，精明厉害，却也有一颗怜惜弱小的仁心。
“这一家六口，是库莫奚族的人。”人牙子侃侃而谈：“他们一家原本有牛有羊，结果遇了狼群，什么都完了。在草原上没了活路，自愿卖了身。夫妻两个都会养马，他们的长子长女也会养马。至于两个小的，也得搭着一并买走。”
以色侍人不是什么好出路。
马耀宗答道：“有一些，不过，工钱不多。”
一家人齐齐整整待在一处，衣食不缺，可以专心养马放牧，对有些贫寒交加的牧民来说，也是不错的日子了。
县衙里官吏齐至，比阳县里的几个大户和有头脸的乡绅也都来了。当然了，他们还没资格和郡主同席。
姜韶华蹙眉不语。
当晚，马家大宅里摆开了接风宴。
马耀宗一愣。
待接风宴过半，马县令忽然起身拱手：“臣有一事，想求郡主。”
姜韶华目光一掠，落在马县令的身上：“倒是巧了，本郡主也有一事要和马县令商议。”
马县令：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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