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他的奶娘吗？而当年那个跟在他尾巴后面的，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孩子，遭受毒打的孩子，请求父皇剔除他暗卫身份的孩子，被父皇一气之下毁了他容貌的孩子，成了小乞丐死在大街上的孩子……那个他毫不在意的人……
他的眼眶已经通红，一瞬间好像明白了什么，却又不敢确定，揪着王莲的衣领，“说！继续说！”
王莲擦了擦眼泪，边哭边道“当年是成功了，但是奈何……奈何林月的孩子，生得实在太像母亲了，林月还托人给她生的孩子照着那个小皇子的模样整了骨……这才放到皇后娘娘的身边，然后长大了……”
王莲也不知道自己说出来是福是祸，她不停的磕着头，哭道“陛下饶命！！这件事民妇绝对不会说出去！绝对不会！！”
“说谎！你说谎！”宗政凌天一个字都听不明白，什么整骨？什么交换？那么这一切都算什么？多年的谋划算什么？竟是他，抢夺了别人本该金尊玉贵的生活吗？
谁来告诉他，这是真的还是假的？
那个孩子死在大街上了啊……被父皇命人用簪子一刀一刀割掉了他的脸皮，毁掉了他的脸，活活饿死在大街上啊！！
“民妇没有说谎！每一个经由那位严师傅整骨的人，都会在脸上任何一个隐秘的地方留下一个红色的印记，就像朱砂痣一样，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！”
宗政凌天彻底愣住了，他摸了摸耳后的那个鲜红色的小疙瘩，其实这个他早就知道了，只以为是胎记，从未在意过这个东西，谁知道会是整骨的痕迹？
这一刻，他已然信了十之八九。
林月当年作为他的奶娘，待他十分好，十分温柔，看着他的时候，眼神也溢满了温柔。但是对待那个孩子的时候，只有不断的毒打和辱骂，寒冷的冬天让他去冰冷的湖水里泡着，热极了的艳阳天里让他去太阳底下晒着，不高兴就拿鞭子抽他，但是从来不会往他的脸上打。
因为林月，有意无意的把那个孩子带到父皇面前，让父皇看中他，让他……成为了自己的影子暗卫，一辈子只能活在他的阴影下，抬不起头来。必要的时候，那个孩子还要义无反顾的代替他去死。
就好比当年，他跟着摄政王去前线，跟敌国打仗，摄政王跟他遇到危险，那个孩子代替自己被掳了过去，还好最后摄政王没有事情，那个孩子也没有事情。
他当年就是从那里回来后，才跪在先帝面前，红着眼睛求先帝放过他，不愿意再做“影子”了。
可怜的孩子不知道自己才是那个该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小皇子，被自己的亲生父亲毁了容，生生的饿死在皇城的大街上。
而他，才是那个占据着别人的相貌，别人的名字，别人的身份地位的人。
多可笑。
……
宗政凌天已经麻木了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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