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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水生下山之后，先回了一趟家，见到了柳老憨，问道：“爹，村长今天带人去咱果园里摘苹果，这事你知道不？”
“知道，哪能不知道呢！”柳老憨恨声恨气地说：“老子嫌窝心，就没跟过去。杂，把咱家的苹果全摘完了？”
“摘完倒不至于！”柳水生瞥瞥嘴，又回了一句：“反正就剩下些青皮蛋子了，那最后他给咱家算多少钱啊？我见他们摘了五个蛇皮口袋呢！”
一听这话，柳老憨一口气没上来，剧烈地咳嗽了两声，骂骂咧咧地说：“算个鸡@巴鬼啊，村里说不给钱，到秋收抵粮食的时候当税算！”
“他奶奶的！”柳水生一听也来劲了，冲着王喜来家的方向破口大骂道：“欺负俺家人老实是不是，有他们这么干的吗。那个小秘刘算个什么东西嘛，牛气什么呀！”
“臭小子，你给我小声点啊！”柳老憨害怕了，紧张地看看门外说：“你懂个球啊，人家是镇上的大领导，连支书和村长都得拍人家马屁，被他
听到，还有你的好？”
“狗鸡@巴大领导，别让我逮住机会。逮住机会我一定也弄个秘书干干，回头好好整整这群势力鬼！”柳水生牛掰哄哄地说。
“你呀，就是光会刷嘴皮子。整天喊着说进村部，这都过去个把月了，杂又没消息了呢？柳长贵忽悠你呢吧？”柳老憨对这事又没信了。
周淑芬走过来，拿擀面杆在柳老憨头上敲了一下：“我说你这老不死的，能不能别老说这丧气话，进村部是说进就能进的？总得等到换界选举的
时候吧。我看就好咱儿子，等进了村部，他一定能干出个人样出来！”
“你就别捧他了，本来就够牛性了，你再捧他，这小子还不飘到天上去！”柳老憨瞥瞥嘴说：“你知道他刚才说啥吗？他还说要当镇长秘书呢。
人家多少高材生抢破了头皮都干不了，他还想当？可别让村里人都听，不然笑掉人家的大牙齿嘛！”
“爸，话不能这么说！”柳桃儿穿着围裙从厨房走了出来，笑眯眯地瞅着柳水生道：“四弟脑瓜子那么好使，人又长得又俊俏。只要能进村部，
说不定啥时候机会来了，就能飞皇腾达呢，我看好四弟。”
柳水生望着柳桃儿笑成月牙的眼睛，心里一阵小激动，搓着双手，乐不可吱道：“大姐，有你这句话鼓励，我就更有信心了。你放心。我就是豁
出这张脸皮不要了，也得混到镇上弄个秘书干干——王侯将相宁有种乎，别人能干，你四弟我为啥就干不了——”
“啥啥种乎？”柳老憨摸摸脑袋，奇怪地看着他：“你啥时候学的洋文，啥意思啊？”
“扑哧！”柳桃儿捂着嘴乐了起来：“爸，什么洋文，那是古文。没想到四弟还这么有学问呢！”
柳水生也没想到自己会冒出这么一句有文采的话，见柳桃儿巧笑倩兮的美丽模样，心中大受鼓鼓，就跟吃了颗棒棒糖似的，心里那个甜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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