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了车队。如今殿下身边只剩我和蓝翎两人了。”
噢,都到众叛亲离的地步了。
春暖又问:“你们为何不走?”
青雀道:“往哪里走呢?我和蓝翎自小入宫,连家在何处都不知晓,宫里也无亲近之人。蓝翎性子有些粗心,我不敢让她去贵人面前伺候,故而留在女侍殿做粗活。娘娘给殿下挑人时,殿使便选了我两人。”
这话是真是假她暂时还不知道,但不防碍她对自己的处境又了解几分。
连婢女都能明月张胆的逃离,可见她这个公主的前途确实无亮到人尽皆知的地步。
事情已经不能再坏了,她再急也无济于事,索性先安安稳稳的养好身体再说。
于是,饭端过来时她乖乖的吃饭,药端过来时她乖乖的喝药,不过几日,她就觉得身上有了些力气,每日在车队停驻时,还能绕着马车走上几圈。
值的一提的是,那位传说中的质子一直不曾露面,甚至不曾传过来只字片语,好似与她全然不识,或者是极度厌恶她。
直到她下了马车四处走动时彻底看清了车队的情况。
护卫兵士们三百多人,尽数高头大马,甲胄披身,寒光慑人。
那位质子的车驾在最前面,她的车驾却在中间靠后,最后面的还是一队重甲护卫。
时属初夏,路边的树叶颜色青绿,尚未满阴,而天气却渐渐炎热起来。
春暖闲卧在车内尚且闷热的很,可想而知那些个护卫如何熬煎。
尽管如此,他们依旧一声不吭,军纪严明,令行禁止。看了两日,春暖了解,这是一支铁血队伍,只不知他们是哪国军士。
除却每日午时吃饭歇息半个时辰,其余时间都在赶路,且有愈发紧迫的情势。
这一日,因行路太急,错过了客栈官驿,不得已在一处荒岭的水潭边歇驻安营。
护卫队散在四周如围成一个铁桶,将质子的车架和春暖的车架护在中间,有几人利落的捡石砌灶,又有几人进了林子去猎野物。
也是这一日,春暖才见到了那位北戎质子。二十四五岁的模样,五观很俊朗,但看起来很阴郁深沉,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老子很不痛快最好别来烦老子的气息。
看到春暖后嫌恶的睥睨了一眼后快步走开,像是看到一堆脏东西,恨不得铲之后快。
他身边的两名中年文士,遥遥的向春暖揖了一礼,又紧随着质子离去。
春暖再次无声叹气,这么一个男人,看着就偏执激狂极不好相处。
能容她活到现在,他大概也是用了极大的耐心吧。
算了,她还是别在他眼前乱晃了,万一惹怒了他,她可得不了好。
春暖喝下了两碗肉羹,虽然那味道着实一言难尽,但为着她的身体着想,她还是乖乖的咽下肚去。
吃过晚饭,天色已然漆黑,只天半边挂着一弯新月,夜幕上星子闪闪烁烁,细虫声丝丝传入马车。
夜景如此迷人,春暖却毫无欣赏的兴致,她想小六了。
那种思念,无声无息,却如千丝万线绕在心间,紧紧揪着她的五脏六腑,密密麻麻的抽着,让她几乎疼的喘不过来。
她知道小六同李春暖永远的留在那个世界,她曾千万次的想带小六走,可她不敢,未来还会遇到什么,她也不敢确定。她怕他离了熟悉的人事也会惶恐不安,也会不知所措,也会举目四望心无所依。
那样的感受,她经历过一遍,再不想让他也经历一遍。
可她到底不甘心,曾偷偷的将小六的血液摸到串珠上,以期有奇迹发生,可那串珠子全无异样。
它即没有吸取小六的血,也没有隐在她体内,依然安安稳稳的缠在她腕间。
在见到质子以前,她还是打从心里存了一份期盼,小心翼翼的盼望着他也许可能是小六呢?
可是确认过质子的眼神,他并不是她的小六,小六眼神清彻眉目清明,决不似质子那般阴郁。
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,外面陡然乱了起来,有人急喊:“快叫医正,快,小王爷被蛇咬了。”
春暖蓦的惊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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