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
他看到时间差不多了，又把牙刷了刷。犹豫了一下，从旁边拿过一盒雪花膏。
打开，挖出一坨，用手搓开，抹到脸上。
倒不是他臭美，实在是这几天风有点大，吹的脸起皮崩裂难受的很，抹上雪花膏，舒服很多。
抹完脸还剩一点，也不能浪费，杨籇双手交错，把手也抹了一遍。
做好这一切，他躺在褥子上，拉过被子，闭上眼睛。
换作之前，他从没想过有一天，他能八点就上床睡觉，还睡得着，还睡得那么香。事实证明，大部分的不能，不行，都是因为没逼到那份上，真逼到了……用不了多久也就适应了。
第二天，大公鸡跳上栅栏，仰颈“喔喔喔”！
一只手臂从被子里探出来，在被子外摸了摸，抓住某样东西，收回去，几秒钟后，被子掀开，被子的人坐起来。光滑的背脊裸露在外。
杨籇眯着眼，看看电子表，五点半。
靠，这么早！
杨籇扔掉电子表，生不如死的躺回去。
可想睡个回笼觉，可怎么也睡不着了。
杨籇掐指一算，他昨天八点睡得，现在五点半，也就是说他睡了九个半小时……
行吧……
抹了把脸，杨籇穿好衣服，将被褥叠整齐，套上袜子，下炕趿拉着鞋子，去厨房在大锅里烧水。随后他将屋里屋外扫了扫。
水开了，舀进两个洋盆里，有从水桶里舀出凉水，中和温度。
杨籇没动剩下的水，从厨房拿个铁盆，将昨天吃剩下的猪头肉和馒头茶叶蛋放里面，再将铁盆放还要半锅水的大锅里。
他家没有蒸屉，只能这么做。
趁着蒸饭的时候，杨籇将昨天脱下来的衣服，放在温水里，用肥皂清洗后，在另一盆里过了遍水。捞起来，拧干静，晾上。
做好这一切时，饭也好了。
吃过饭，休息片刻，杨籇拿上一百二十个手表塞进挎包里，又将昨天赚的钱包好，塞进衬衫里面的兜里。
走到县城的时候，杨籇升起在县城租间房子的想法。
可很快又被他自己打消，他在县城也不认识什么靠谱的人，一时半会找不到靠谱的房子，再说他这个县也待不了多长时间了，有那个时间不如在上云市住旅馆。
杨籇偶天就有这样的打算，很可惜，上云市不如羊城魔都这些一线城市经济发达，发展滞后。他问了好几家旅馆，想要入住，还是需要单位介绍信……
不过发展滞后也不是没有好处，至少在那些大城市堪称烂大街的东西，在这里还是个新鲜事物，比如电子表。
如果换个地点，譬如让杨籇拿着这些电子表去魔都卖，虽然也能卖得出去，但速度绝对没有这里快。
又是那个时间点到了百货大楼，杨籇脖子上挂上牌子，吆喝起来。
同昨天一样，没多久，杨籇身边就围了一群人。
昨天那几个在他这里登记的人，来了多一半，让他喜出望外。
很快，杨籇挎包里的电子表卖了大半，就剩下四十多个。
正当杨籇打算一鼓作气，将剩下的电子表卖了时，眼睛的余光瞄到不远处的那几个小摊，都脸色难看却动作麻利的收摊。
杨籇心头一跳，来不及多想，将脖子上的牌子摘下塞进挎包里。
“对不起，尿急，尿急，大家让让，让让。”
在围观群众嘟囔怨言中，杨籇用力挤出，只看了后面一眼，撒丫子就跑。
“别跑！”
“就说你呢！跑什么！”
“给我站住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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