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的记录。一切都安排的天衣无缝。”说到此处,燕凰玉神情轻松起来,“人人都当我是义父从宫里收养的义子。就连高高在上的那位皇帝陛下也不例外。”语气中有着明显的轻蔑与敌意。
那是他的杀父仇人,也是侮辱他姐姐的衣冠禽兽。
“大姑娘……真的在宫里吗?”聂归犹疑着问道。明匡在信上说的非常明白。可聂归还是不愿相信。
“是真的。”燕凰玉眸中划过一丝痛色,“我绝饶不了他!”
聂归狠灌了一口酒,“从前太子府的幕僚有几个跟我一块到了宁夏。他们一心想要追随明主,也都十分可靠。六爷要不要见上一见?”
燕凰玉亲手给聂归空了的杯盏里斟满酒水,“先不见了吧。此番七皇子带了不少人,还是小心一些的好。况且,就算见了我也不能把他们带回京城。再等一等吧。现在岑禄执掌西厂,东厂并非一家独大。”
聂归蹙起眉头,“西厂的事,我们也都听说了。明督主是如何打算的?”
“当然是将岑禄和西厂连根拔起。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。东厂势大,要利用西厂让皇帝释疑。这需要时间,不能一蹴而就。否则,东厂活不下去。”
聂归郑重的点点头,“东厂是六爷手里的剑,不能丢。”
“是啊。义父想把路铺好。以后我也能走的顺畅些。”想到明匡对他的呵护,燕凰玉的眼神愈发柔和,“义父总是为我打算。”
聂归喉咙发酸,“亏得明督主把六爷护了起来,要不……我们也就没了盼头。”吸吸鼻子,问道:“刘大太太还好吗?”
“衣食不缺,算是过得去吧。”燕凰玉没有见过刘大太太,有关她的事也都是听说而已。
聂归对于旧主自是惦念,不由得慨叹道:“当年全因吕国师一句话,才没有把刘大太太送到普戒庵去。真去了那里,说不定三五年人就没了。”
宗室女子犯了错就会被送到普戒庵。那里的住持可不是一心向善的出家人。被送到那里的女子终日都要劳作。织布、耕种、女工,从早到晚片刻不得松懈。
养尊处优惯了的,顶多熬个一两年就坏了身子。
缪太子的女眷到了那里,受的磋磨必然更重。
“吕国师为刘大太太说项?”燕凰玉问道。
“是啊。先帝信赖吕国师。那天夜里,到了宫中落钥的时辰,太子爷也没有回府。大概三更天,计徇带人把太子府围了个水泄不通。所有人都不许出入。”聂归哽咽着说道:“天刚蒙蒙亮,太子爷的尸身就被送了回来。大太太经受不住这样的变故。肚里的孩子没了。已经成型了。是个男胎。”
关于刘敬身故的前后始末,明匡没有半点隐瞒的全都说给他知道。此时听聂归再说,燕凰玉仍旧抑制不住满腔怒意。
那天,先帝召刘敬入宫商议修建敖仓一事。之后与刘敬一同用晚膳。先帝多喝了几杯,在榻上小睡。刘敬留下侍奉。
先帝睡得迷迷糊糊听到刘敬与宠妃调笑。言词露骨,极尽淫、靡。先帝一怒之下提剑刺中刘敬要害。
刘敬不治而亡。
为了先帝的体面,对外人只说是太子刘敬暴毙。
然而所谓私会,不过是有人陷害。至于那人是谁,除了仪风帝不做他想。
“先帝大约是气极了。想把大太太送到普戒庵去。吕国师就说,大太太贵极而衰不宜剃度。否则衰败之气会越来越盛,妨害尊长。”
燕凰玉默然。这的确像是吕琅说的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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