带了点笑。
水寒舟负手而立，细细打量了姜宝玉一番后，扯唇道：“刚下了秦大学士的课，路过此地时，听说你过生辰在分发明月楼的吃食，便想着来分一杯羹。”
姜宝玉噗笑一声，心情越发爽快了。
仰头看着水寒舟的脸道：“世子莫不是在逗我？当年随便与我赔罪都是一整盒的红豆糕，怎会为了这点吃食就特意在这儿等我？别是还有别的事儿吧？”
水寒舟低头浅笑，并不与姜宝玉细说，而是忽然反问道：“不过你生辰何时换在这个月了？从前不是要到八月才过的吗？”
“你怎知我生辰在八月的？”
水寒舟惊觉自己说漏嘴，下意识一慌，但很快又镇定起来，跟在姜宝玉身边一道往前走着。
“你去年十岁生辰宴，姜家请了几乎大半个神都的贵人，我想不知道都难吧。”
姜宝玉却有点小开心，抿唇看向水寒舟道：“你知道不难，但难为你还记得，就冲你这么有心，我也该给你些好处。”
“好处？”水寒舟不明所以，但总觉得没啥好事儿。
还不等他反应过来，姜宝玉却已经踮起脚尖来，凑到水寒舟的耳边小声说道：“下次来见我，直接说是想我了即可，用不着想那些弯弯绕。”
姜宝玉说完，瞧见水寒舟微红的耳朵，便心满意足地离开了，走的时候，还三步一回头的，总忍不住要再看水寒舟一眼，且每次回头都是笑颜如花。
她最喜欢水寒舟这般羞怯却全然不自知的模样。
小姑娘口中呼出的气息湿润温暖，打在水寒舟的耳垂上，确实难免让他心痒。
加之她笑得如此天真烂漫，正如去年她被人追赶，避在他袍下躲过一劫后，夸口说要招他做上门女婿时那般，叫人难忘，水寒舟下意识就看呆了。
姜宝玉快进门时，忽然想起什么似的，冲着他问道：“对了，听说你要参加明年的科举考试？”
水寒舟于是点了点头，轻嗯了一声。
“想试试。”
姜宝玉却咧唇巧笑。
“别有什么压力，考不上也不要紧，我可以养你啊。哈哈，哈哈哈哈！”
说完，人就嘻嘻哈哈地跑了，很快便不见踪影。
这样盯着姜宝玉慢慢消失在眼前，水寒舟心内竟莫名生起一丝异样之感，可他还未弄明白这是什么情感，护卫暗竹忽然从别处过来，屈身向他禀报。
“世子，人跟丢了。”
水寒舟微微侧眸，神情似有不悦。
暗竹忙又解释道：“那人很是狡猾，且似乎对尚服局的布局十分熟悉，进了这扇门就立时不见了，里面都是些宫女，属下实在不便声张。”
水寒舟不禁又往门里瞧了瞧，墨色的眸子微微一凛，没说什么，冷着脸甩袖走了。
宫规考试定在了月圆之夜的前一天。
为了能留在宫中继续追查姜宝珠失踪一事，姜宝玉在宫规学习上还是很努力的。
不过苦头却还是吃了不少。
倒不是宫规繁琐，背不下来。
她打小跟着姜员外做生意，脑子灵光的很，记性也很不错，过目不忘可能做不到，但顶多多看两遍就能烂熟于心了。
只是宫廷礼仪，走路姿态，行事作风却不是一朝一夕便能练成的。
对于姜宝玉这种自小在男人堆里长大的纨绔来讲，就更是难上加难了。
为了能最终通过考试，姜宝玉还特意请雨花帮她进行了特训，就连许清梦等几个官宦之女，也会过来帮忙。
但姜宝玉素来散漫惯了，许多习惯并不能立时改过来，便叫许清梦这样从小学规矩的人有些看不惯，教导时总忍不住讽刺几句。
“商贾之家出来的，果然规矩散漫，不然怎叫你一个女儿家，生出这许多不雅形态来？”
姜宝玉也不与她计较，依旧耐着性子继续学习，还会虚心向许清梦请教。
许清梦便在心里喜欢她一些，也愿意多教她。
就这样一直到了考试前一夜，忽然有人往教习所传了一个消息，一下子轰动了所有人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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