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痛……
半雪有了意识之后第一个感觉便是身体袭来的筋骨断裂般的疼痛，她费了好大力气抬起手，却发现双手皆夹着木板和绷带。
什么情况？
她想要喊出声，但咽喉里泛出血腥味，令她有些恶心。
“娘！姐姐醒了！”
一个扎着两个小揪辫子的女童捧着碗进来，看到她微张着眼睛便赶紧跑出去喊娘。
不一会儿，半雪就感觉到来来往往几个人在自己耳边说着话。
“人醒了就代表基本没事了，不过这骨头还得再养养才行。”
“多谢大夫了！”
“她倒是幸运，遇上你们，不然死在那深山老林里都没人知道！”
“捡到她的时候满身是血，想想也该是个可怜人。”
……
声音越来越模糊，半雪又沉沉地睡了过去。
再醒来的时候，已是夜深。
她的全身都缠着绷带，不好动弹，费力稍转了下身，她侧眼见到了睡在地上的两个女娃娃。
“有……有水吗？”
连续喊了几声后，靠近她的女娃娃睁开了眼睛，又迅速拍醒了睡在旁边的人。
两人伸着小手蹬着小脚，愣是给半雪倒了水，又将她扶起一些。
“姐姐慢点喝。”
其中一个小女娃一边捧着杯喂她，一边说道。
喝了水之后，半雪觉得稍微好一些了，她慢慢地环视了周围。
“这里是哪里？”
她眼里看到的房内景象，有点像人族的村屋。
“姐姐，这里是大禹村。你从哪里来？怎么会满身是血的被我阿爹捡回来？”
大禹村？
半雪想要回忆这个地名，却发现头疼得让她喘不过气。
脑袋里闪过很多画面，光，漩涡，大海……
不对！她不是被卷到无妄海里面了吗！怎么会到人界？
半雪慢慢地抬起手朝面前女娃娃的脸捏去，触感很真实。
这不是梦境！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！
“姐姐，你在做什么？”
小女娃被她突然的捏脸吓到，茫然地望着她。
“这里是人界？”
这问题直接问懵了两个女娃，她们扑闪了疑问的大眼，什么叫人界？
半雪看着她俩一头雾水的模样，也不再为难她们，还是等明天天亮问这家的大人再说吧。
第二日清晨，女娃娃们的爹娘走了进来，半雪彻夜未再入睡，一听到声响立马张开眼睛。
妇人和男人被她这么直突突地看着委实吓了一跳。
“姑娘感觉如何了？”
半雪轻轻地嗯了一声，复问道：“这里是人界还是海里？”
人界？海里？
妇人和男人对她的用词感到奇怪，“这里是大禹村，怎么会是海里，应该也不是姑娘说的什么人界，姑娘从何而来？”
“我……”既然说不是海里，他们皆为人，但却不清楚人界这一词。这个地方有些诡异……她思量片刻后开口说道：“我也不知道我从哪里来的，很多东西都想不起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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