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紧锁,像是憋着一口气,拿出了士可杀也可辱的架势。
“赶紧。”梁铮低声,“趁我还没改主意。”
不就是摸头吗,不会掉块肉。
让人在这儿白等那么久,摸头就摸头吧。
也就这一回。
李含章在原地怔住。
很快,她读懂了梁铮的理解。
“不、不……”她语无伦次,“我不是……”
她才不是要摸他的头呢!
他怎么还真像只大犬,把脑袋凑过来了啊!
李含章又急又羞,气得手握成拳,往梁铮脑袋上敲了一记。
梁铮被她打得一愣神。
李含章骂他:“笨蛋!”
轻飘飘的,和那粉拳一样软绵绵。
她自觉脚底发烫,待不下去,于是扭头就走,把梁铮丢在原地。
青骓适时地打了个响鼻,瞥了发愣的主人一眼。
眼神略含轻蔑:简直呆驴一个。
意识到自己会错了意,梁铮脑袋发烧。
骂自己的粗话本来都要出口,又闭嘴给咽了回去。
他牵着青骓,追上李含章,一声不吭地跟在人后头。
李含章也没说话,只是走,碎步又急又快。
二人就这样走了好一段路,始终沉默无声,谁也没有开口。
直到梁铮率先打破沉默。
“为何突然要摸?”他顿了顿,“青骓。”
有人挑起话头,氛围自然破冰,李含章的神情也慢慢缓和下来。
她轻轻踢着足尖前的石子:“本宫自董二处听了些说法。”
梁铮沉默了好一会儿,才道:“什么说法?”
他这话分明是个问句,却又不像在问。
李含章埋着头,自然地接道:“你救过青骓的命,让它绝处逢生。”
话说完了,她才感觉烫嘴。
像在称赞他似的——她有这个意思吗?
没有,应当是没有的。
李含章紧接着补上了一句:“是董二说的。”
夸是董二在夸,不是她。
梁铮没有回话。
他好像本要说些什么,却又把字句吞回喉头。
空气静悄悄地凝滞着。
李含章的心头没由来地一揪。
是她听到了他的过往、他的私事,惹人烦了吗?
她将自己摆在梁铮的位置,将心比心地想了想,顿时觉得自己与董二言行不妥——若是有人将她的过往公之于众,她也会觉得恼火。
李含章不敢再说话,只垂着睫扇,步伐越走越缓。
她难得没有感到委屈或气恼,唯有点滴的愧疚在心尖弥漫着。
正当她纠结时,梁铮又开了口。
“它也救了我的命。”
口吻平静而淡然,零星的宽和藏在末梢。
李含章没料到梁铮会有如此反应,惊诧地回头望去。
她看见他正背着光,五官的棱角因阴影而柔和。他的双眼深邃如夜,褪去了寻常的乖戾,与她对视时,目光温煦又旷远。
梁铮看出了她的惊讶,但并不打算深究其中的意味。
不论是身在军营,还是地处上京,他很少同人说起自己,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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