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)癸水(4)_金枝与恶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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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荒而逃的羞赧。

  可她明明依然在发烫,潮红蛰伏颊边,像雪原里焚烧的烈火。

  好像……不一样了。

  她对他,还有他对她,都在慢慢地变得不同。

  这种变化宛如春雨,淅淅沥沥地落往心头,它们引起一阵阵的涟漪,以子嗣为契机、以癸水为药引,终于博得了她的注意。

  梁铮低下眉宇,与李含章视线相撞。

  她目睹了其中的郁色。

  他看上去很不悦、很苦恼、很伤心。

  为什么露出这样的神情?

  李含章不解,却本能地颦起眉,细细地拧着。

  梁铮颓然地叹了一口气。

  “是我错了。”他沉声,“怪我从未和你说过。”

  他以为自己的心意已足够明确,根本没想过李含章会懵懂如此。

  可李含章从来都是长在深宫的金枝,自小生活在欺凌与算计之中,如皇宫那等吃人的地方,哪里能教会她何为情爱。

  他全然忘却了这点。

  他以为她能自己弄明白。

  放任的结果就是如此:她将他的心意理解为了驸马的职责。

  听到那话时,他险些按捺不住。

  想去吻那双薄情的唇,别讲这样伤人的话。

  可梁铮终究没有。

  他的小孔雀,是个天生的笨蛋。

  李含章偎在梁铮怀中,懵懵懂懂,安静得像朵柔顺的梨花。

  她的手指蜷在他心口。

  “说什么?”声音也很轻。

  梁铮埋首在她颈侧,鼻梁压上她垂软的乌发。

  “说我对你的心意。”他闷声,“我对你,是男女之情。”

  “我所作的一切,从来都不是因为驸马的职责。”

  “我疼惜你、在乎你,想与你好好做夫妻,想这辈子都守着你。”

  李含章默默地听着。

  似懂非懂,没有任何回应。

  搂住她的手臂越来越紧了,生怕她逃走,也生怕被她拒绝。

  “你于我而言,是特别的。也只有你,是特别的。”

  拥她的人发出一声苦笑。

  他分明嗅到她发间的香了,却终究没去吻那片颈。

  “卿卿,我等。”

  像是许诺似地,梁铮放缓声调。

  “我等你想明白,等你懂。你用心想一想,好不好?”

  心口处的指尖动了动。

  好像在摸索,寻找他鲜活的心跳。

  良久后,柔柔的应声滑落在静默的夜里。

  “嗯。”

  -

  李含章不记得自己是何时再度入眠的。

  她窝在梁铮的怀里,半梦半醒间,被他抱回了榻上。

  次日醒来时,李含章在榻上躺了许久。

  梁铮已不在屋中。北堂内外静悄悄的,没有声响。

  微妙的悸动飘浮着,好像池水里的莲荷,于心间静谧地盛开。

  二人的攀谈犹在耳畔。

  ——为何要这样?

  ——我对你,是男女之情。

  李含章抬起手,松松地张开五指,凝视着自己的指尖。

  梁铮昨夜的心跳依然缀在那里。

  浅浅的,烈烈的,像是打开什么思绪的钥匙。

  不是为了驸马的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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